我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饭财米网,突然客厅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心一紧,赶紧放下手中的菜刀跑出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大姑姐方雅琴正蹲在沙发旁,我的包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头也不抬,继续在我的东西里翻找着:"找个创可贴,手破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快步走过去,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方雅琴慢慢站起身,冷笑着看着我:"问你?我在我哥家里,还需要问你?"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屑,"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正在这时,大门打开了,方志诚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混乱和我们僵持的场面,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回来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向卧室。
展开剩余96%我握着手中散落的物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涌了上来。
01
那是三月初的一个周末,春寒料峭。婆婆方母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总是说腰酸背痛,胃口也不佳。我心里着急,想着给她做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子。
一大早,我就到市场上挑选食材。鱼贩子刘师傅是我常去的摊位,他家的鱼总是很新鲜。
"小林啊,今天要点什么?"刘师傅热情地招呼着。
"给我挑个大一点的鲢鱼头,要新鲜的。"我仔细挑选着。
"这个怎么样?刚从养殖场运来的,保准新鲜。"他举起一个足有两斤重的鱼头,鱼眼清亮,鳃丝鲜红。
"好,就这个了。"
除了鱼头,我还买了新鲜的白萝卜、嫩豆腐、干香菇,还有老姜和大葱。回家的路上,我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汤炖得既营养又美味。
回到家,我就开始忙活起来。先把鱼头处理干净,这个过程最考验耐心。我用小刷子仔细清洗鱼鳃里的血污,再用刀背轻轻刮去鱼鳞,最后用清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用盐和料酒腌制半个小时去腥,这是奶奶教我的秘诀。
接着准备配菜:白萝卜切厚片,这样炖出来不会烂;豆腐切成一指宽的块,太小了容易煮碎;香菇提前用温水泡发,泡香菇的水也不能浪费,要留着待会儿一起下锅;生姜切厚片,老人家体质寒凉,多放点姜能暖胃;大葱切段,最后撒上去提味。
热锅下油,先把鱼头两面煎至微黄,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只有把鱼头煎透了,炖出来的汤才会奶白浓郁。鱼头在锅里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小心地翻面,生怕弄破了鱼头的形状。
煎好后,接着放入姜片爆香,厨房里立刻弥漫着姜的辛香味。然后倒入开水,这里必须用开水,冷水会让汤变腥。水开后,我把火调到最小,盖上锅盖开始慢炖。
整个过程我都很用心,不时地撇去表面的浮沫,调整火候。我知道婆婆最近食欲不振,这锅汤一定要炖得清香不腥,营养丰富又好消化。
一个小时后,汤开始变白了。我又加入萝卜片继续炖,萝卜能够中和鱼的腥味,还能增加汤的甜味。又过了半小时,我放入豆腐和香菇,最后调味。
两个多小时后,汤炖得奶白如雪,我用勺子舀起一口尝尝,鲜美无比,一点腥味都没有。我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这绝对是我炖得最成功的一次鱼汤。
赶紧盛了一大碗,小心翼翼地端到餐厅。汤面上还飘着一层诱人的油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妈,您快尝尝这鱼头汤,我炖了两个多小时呢。"我满脸笑容地把汤放到婆婆面前,心里满怀期待。
婆婆刚端起勺子,坐在旁边的大姑姐方雅琴就皱起了眉头:"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腥?"
"不会吧,我尝了很香啊。"我有些不解,明明我试过味道,一点都不腥。
方雅琴用勺子使劲搅了搅汤,脸上写满了嫌弃:"你看这油,都漂在上面一层,太腻了。老人家哪能喝这种东西?"她说着,还故意用勺子挑起一些油花,做出恶心的表情。
"我专门撇过浮沫的,这点油花很正常啊。"我急忙解释,"而且这油花说明汤炖得浓,营养都在里面呢。"
"什么营养?"方雅琴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公公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你这是在害我妈!这么油腻的东西,老人家的肠胃受得了吗?你是想让她血脂高血压高吗?"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明明我是一片好心,怎么在她嘴里就成了害人呢?
婆婆在一旁有些尴尬,想要打圆场:"雅琴,别这样说,婉清的心意是好的..."
"心意好有什么用?不会做就别做!"方雅琴霍地站了起来,一把端起那碗汤,"这种东西就不该端上桌!你看看这汤,浑浑浊浊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她直接走向厨房。我跟在后面,看着她毫不犹豫地把汤倒进了下水道。那白花花的汤汁瞬间消失在黑洞洞的下水道里,就像我的心血和期待一起被冲走了。
"你干什么?!"我忍不住叫了起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倒掉啊,不然呢?留着害人吗?"方雅琴冷笑着,还故意把碗在水池里用洗洁精冲洗了一遍,仿佛刚才装的不是汤而是什么肮脏的东西。洗碗时她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布她的"正确"。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空空的汤锅和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碗,心里五味杂陈。两个多小时的辛苦,精心的准备,满怀的期待,就这样被她一句话否定了,连尝都没尝一口。
"婉清..."婆婆走到厨房门口,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妈,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
就在这时,方志诚从客厅走过来:"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婉清做的汤太腥了,我给倒了。"方雅琴轻描淡写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用毛巾擦手,好像刚才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方志诚看了看我红红的眼圈,又看了看空空的汤锅,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他会为我说句话,哪怕只是问问事情的经过,可他只是淡淡地说:"那...晚上点个外卖吧。"
说完,他就回到客厅继续看他的电视了。
我站在厨房里,看着满池子的洗碗水,心彻底凉了。不是因为那锅汤,而是因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感受。我炖了两个多小时的汤,在他们眼中竟然连尝试的价值都没有。
02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方志诚在我身边睡得很沉,似乎白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偶尔还会翻个身,显然睡得很香。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三年前嫁进这个家的时候,我满怀憧憬,以为可以和睦相处,成为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可现实总是一次次地给我泼冷水。
大姑姐方雅琴离婚后就回到娘家长住,名义上是来照顾老人,实际上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对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不太友好,总是用一种挑剔的眼光看我做的每一件事。
我做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买的东西不是太贵就是质量不好,连我晾衣服的方式她都要指点一番。"婉清啊,这衣服不能这样晾,会变形的。""这个菜你放盐太早了,营养都流失了。""买菜怎么能买这么贵的,过日子要精打细算。"
起初我以为是磨合期,慢慢就好了。我总是笑着接受她的"指导",按照她说的去改正。可三年过去了,情况不仅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严重。她好像永远能找到我的毛病,永远有理由批评我。
特别是这次倒汤的事情,彻底触到了我的底线。那不仅仅是一锅汤,更是我的一片心意,是我对这个家的爱护和关怀。可在她眼里,却成了不值一提的垃圾,甚至是"害人"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全家准备早餐。平时这个时候,我会煮一锅小米粥,蒸几个包子,煎几个鸡蛋,切点咸菜,让一家人都能吃上热乎乎的早饭。
但今天,我只煮了一个鸡蛋,烤了一片面包,泡了一杯牛奶,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边吃自己的早餐。
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解脱感。我不用担心粥煮得够不够,不用担心包子蒸得好不好,不用担心有人嫌弃我做的早餐不合胃口。
"婉清,今天怎么就做这么点?"婆婆从卧室出来,看着餐桌上空空如也,有些疑惑。
"妈,我只做了自己的那份。"我平静地说道,继续慢慢咀嚼着面包。
"那我们呢?"方雅琴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个情况,脸色立刻就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可以自己解决。"我依然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方雅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睛瞪得滚圆,"不就是昨天倒了你的汤吗?至于这样吗?你这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我放下杯子,看着她:"不至于,所以我现在只做自己的饭。这样就不会有人觉得我做得不好了,也不会有人担心被我的菜害到了。"
"你这是在赌气!"方雅琴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我的鼻子,"你这样做对得起这个家吗?对得起我哥吗?"
"我没有赌气,我只是不想再让别人失望。"我站起身,收拾自己的餐具,"既然我做的东西这么不堪,那我就不做了,省得大家都不满意。"
我把自己用过的碗筷收拾干净,放进洗碗池洗净擦干。然后背起包准备上班:"我上班去了。"
出门前,我看到方志诚从卧室出来,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他看了看餐桌,又看了看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揉了揉眼睛。
从那天开始,我真的只做自己的饭菜。每天下班回来,我就去厨房准备自己的晚餐。一个人的分量刚刚好,不多不少。我买的食材也变成了小包装的,一次就能用完,不会剩余。
一开始,家里人还以为我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方雅琴更是不以为然,觉得我就是在无理取闹。
"装什么装?看她能坚持几天。"我听到她在客厅里对婆婆说,"女人就是爱闹脾气,哄哄就好了。我哥太惯着她了。"
但我真的坚持下来了。每天早上,我煮一个鸡蛋财米网,烤一片面包;中午在公司食堂吃;晚上回家给自己做一个菜一个汤。
我的生活反而变得规律起来。不用考虑每个人的口味,不用担心分量够不够,不用忍受各种挑三拣四的评价。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吃的菜,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调味,可以尝试一些以前不敢做的新菜品。
有时候我做了红烧鱼,香味飘到客厅。方雅琴会故意大声说:"谁做菜这么香啊?可惜就自己一个人吃,真是的。"
我充耳不闻,安静地享受我的晚餐。
03
一周过去了,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婆婆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她试探性地问我:"婉清,是不是雅琴那天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妈,没事的。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省得大家都不满意。"我淡淡地回答。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一家人怎么能分开吃饭呢?"婆婆有些担忧地说,"外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反问道,"我又不是不做家务,只是不做饭而已。现在这样大家都自由,不是很好吗?"
确实,除了不给他们做饭,我该做的家务一样都没少。洗衣服、拖地、收拾房间,我都按照以前的习惯在做。只是厨房里,我的活动范围缩小了很多,只使用一个角落,只洗自己的碗筷。
公公方父倒是比较理解我:"孩子有孩子的想法,让她静一静也好。女人嘛,有时候就是需要发发脾气的。"
方雅琴最开始是不屑一顾的态度,觉得我就是在耍小脾气。她还故意在我面前夸奖外面买来的菜:"这个包子真不错,皮薄馅大的,比家里做的好多了。""这家的米线味道真地道,调料下得刚刚好,不像有些人做菜不是淡就是咸。"
她以为这样能刺激到我,让我主动服软。可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吃我自己做的菜。
但渐渐地,她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家里没有了专门做饭的人,他们要么点外卖,要么自己下厨。点外卖倒是方便,可天天吃外卖,既不健康又花钱。方雅琴偶尔也会做点简单的菜,但她的厨艺实在有限,做出来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不太满意。
有一次,她炒了个西红柿鸡蛋,盐放多了,咸得要命。她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婉清,你看这菜怎么这么咸?"她对着我抱怨,似乎是想让我帮忙解决。
我正在吃我的蒸蛋羹,头也没抬:"可能是盐放多了吧。下次少放点就好了。"
"你就不能帮忙看看?或者教教我?"她有些恼火,但语气里又带着一丝恳求。
"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我依然平静如水,"而且我的手艺你不是说不行吗?我怕教坏了你。"
方雅琴被我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确实说过我做的菜不好,现在又让我教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方雅琴被我的态度气得够呛,但又找不到发火的理由。毕竟是她自己说我做的不好,现在我不做了,她总不能强迫我做吧。
方志诚的态度也开始有了变化。起初他以为这只是女人之间的小摩擦,过几天就会好的。他甚至觉得我这样做有点小题大做,不就是倒了锅汤嘛,至于闹这么久吗?
但一个月过去了,我依然坚持只做自己的饭菜,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特别是看到家里人每天为了吃饭的事情发愁,他也开始着急了。
"婉清,咱们好好谈谈吧。"一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谈什么?"我正在看电视,一部关于美食的纪录片,里面介绍的各种菜品看起来很诱人。
"就是...做饭的事情。你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坐在我身边,有些为难地说。
"我觉得挺好的啊。"我换了个台,"现在外卖这么方便,你们也不用为我的手艺不好而烦恼了。大家都轻松。"
"我没有说你手艺不好..."他想要辩解。
"那你的意思是你姐说得不对?"我转过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方志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不敢违背方雅琴的意思,毕竟那是他亲姐姐,从小就护着他。但又觉得我这样做有些过分,让他夹在中间很难做。
"婉清,一家人嘛,哪有什么隔夜仇。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继续给大家做饭吧。"他试图用道德绑架的方式让我妥协,"你看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吃饭的事情操心。"
我笑了笑:"志诚,我现在做的菜分量刚好,味道也合我胃口,我很满意。至于其他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可是..."他还想再说什么。
"没有可是。"我打断了他,"当初你姐说我做的菜不能吃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嫌麻烦了,就想起我的好了?"
看到我态度坚决,方志诚也只好作罢。他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这次的态度和以往都不一样,以前我会为了家庭和谐选择忍让,这次却异常坚持。
那段时间,我反而觉得很轻松。不用每天想着做什么菜才能让全家人满意,不用担心买菜的钱是不是花多了,不用忍受各种挑剔的评价。我有了更多的时间看书、追剧、和朋友聊天。
偶尔我会想,如果当初方雅琴倒掉我汤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句话,哪怕只是劝她不要这样做,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04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种状况竟然持续了两个多月。家里人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慢慢习以为常。
我的生活变得规律而简单。每天早上起床后,我会给自己准备简单的早餐,通常是鸡蛋、牛奶、面包或者粥。中午在公司食堂解决,那里的菜品丰富,价格也不贵。晚上回家后为自己精心准备晚餐。
没有了要照顾全家人口味的压力,我反而开始尝试一些新的菜品。有时候做个简单的意大利面,放点蘑菇和培根;有时候炖个小馄饨,皮薄馅嫩;有时候煎个牛排配蔬菜沙拉,营养搭配得刚刚好。一个人的分量刚刚好,不会浪费,也不会不够吃。
我甚至开始研究一些精致的摆盘,把简单的菜做得像餐厅里的一样漂亮。拍照发朋友圈,朋友们都夸我的菜做得好看又有食欲。
方雅琴起初还会时不时地挖苦几句:"某些人还真是享受啊,一个人吃得这么精致。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家里人。"
我通常会回答:"谢谢夸奖,我也觉得很不错。自己做的菜总是最合胃口的。"
她被我这种软钉子顶得无话可说。
随着时间推移,家里的分工变得更加明确。我负责自己的一日三餐和个人物品的清洁,其他家务还是照常分担。方雅琴和婆婆轮流给公公做饭,有时候方志诚也会帮忙。
他们的厨艺水平参差不齐,有时候做得还可以,有时候就比较难吃。我偶尔会听到他们在抱怨:"这菜怎么这么淡?""盐是不是放太多了?""这肉炒老了。"
但我充耳不闻,专心享受我自己的晚餐。
有一天,方雅琴炒菜的时候被油溅到了手,她大声叫着让我帮忙。我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了声音,但没有动。
"林婉清!你没听到吗?"她冲着我喊,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急躁。
"听到了,怎么了?"我依然坐在沙发上,连头都没回。
"我被烫到了,你过来帮我看看菜!"她的声音更大了。
"你可以关火啊,烫伤了要用冷水冲。"我好心提醒她,语气依然平静。
方雅琴气得跳脚:"你就不能过来帮一下?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做合适吗?"
"我不会做菜啊,上次你不是说我做的不能吃吗?我怕帮倒忙,把你的菜也给毁了。"我的语气很平静,但话里的刺却很明显。
最终还是婆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过去帮她处理了菜品。这件事让方雅琴更加恼火,但她也拿我没办法。她总不能一边说我做的菜不好,一边又要求我帮忙做菜吧?
公公方父有时候会和我聊天。他是家里最理解我的人。
"婉清啊,女人之间的矛盾,不要太放在心上。"他一边下棋一边劝慰道。
"爸,我没有放在心上。我现在过得很好。"我真诚地说,帮他把掉在地上的棋子捡起来。
"可这样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他叹了口气,"一家人还是要和和美美的。"
"为什么不是长久之计呢?"我反问,"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大家都不用迁就彼此的口味,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且我也没有不做其他家务,只是不做饭而已。"
公公想了想,觉得我说得也有道理,但还是叹了口气:"一家人还是要和和美美的好。"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和和美美当然好,可前提是要互相尊重啊。
方志诚的态度变化最明显。一开始他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过段时间就好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意识到我是认真的,而且这种状况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家庭的生活质量。
他尝试过几次和我沟通,但每次都无功而返。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会再为全家做饭了。
"婉清,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有一天晚上,他这样对我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为什么为难?"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
"我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好交待。"他皱着眉头,"妈总是问我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雅琴也埋怨我不会处理家庭关系。"
"你不需要交待什么财米网,这是我的选择。"我合上书,认真地看着他,"再说,什么叫恢复正常?现在这样不正常吗?"
"可你这样做,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他似乎很在意外人的看法,"邻居们会说闲话的。"
我忍不住笑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再说,谁会闲得没事管别人家的事?"
"万一传出去,说我们家媳妇不贤惠,不会做饭..."他还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那你就告诉他们,不是我不会做饭,是有人觉得我做的菜不能吃。"我冷笑了一声,"或者你可以让那些觉得我做得不好的人去给邻居们表演一下她们的手艺。"
看到我态度坚决,方志诚也只好放弃劝说。
这段时间,我观察着家里每个人的变化。婆婆偶尔会叹气,但从不直接要求我改变;公公比较中立,有时候会劝劝,但不会强迫;方雅琴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奈,再到现在的焦虑;方志诚则从不在意到担忧到焦虑。
我发现,当我不再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的时候,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我不用再担心菜做得合不合口味,不用再忍受各种挑剔的评价,不用再为了家庭和谐而压抑自己的情绪。
有时候朋友问我:"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不会觉得自己太任性了?"
我认真想了想,回答:"不后悔。我只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基本的尊重。如果连这个都争取不到,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委屈自己呢?"
确实如此。我并不是要和谁作对,我只是想要一点最基本的尊重和理解。如果连这个都得不到,那我为什么要继续付出呢?
两个多月过去了,这种生活模式似乎已经成为了新常态。虽然家里的氛围还是有些紧张,但大家都在慢慢适应。我也在这种适应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我开始明白,有时候适当的"自私"并不是坏事,至少能让人明白你的底线在哪里。
就在这种冷战状态持续两个月的某个周末早上,我正在厨房给自己煎鸡蛋,无意中瞥见方志诚匆匆忙忙地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塞进口袋里。
我没有在意,继续专心做我的早餐。但当我准备拿牛奶的时候,冰箱门上贴着的一张纸片掉了下来。
我弯腰捡起那张纸,本想随手贴回去,但上面的字迹让我愣住了。那不是购物清单,也不是什么备忘录,而是一张银行转账记录。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发现让我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这场家庭矛盾背后还隐藏着我从未想象过的真相。
当我意识到这个真相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我呆呆地坐在厨房的椅子上,手中的纸片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05
我颤抖着手重新捡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转账人方志诚,收款人方雅琴,转账金额50000元,转账时间正是上个月,备注栏写着"生活费"。
五万块钱!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我们的家庭收入我是清楚的,方志诚每个月工资八千,我每个月六千,除去房贷、生活费、老人的医药费,每个月能存下来的钱不超过三千。五万块钱,那是我们一年多的积蓄。
可是这笔钱,我根本不知道。
我急忙跑回卧室,翻出我们的存折。看到上面的余额,我整个人都软了。原本应该有十二万的存款,现在只剩下七万多。除了这张转账记录上的五万,还有其他几笔转账,都是转给方雅琴的,加起来将近五万。
也就是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方志诚已经偷偷转给他姐姐将近十万块钱。
我感到天旋地转,赶紧扶住墙才没有摔倒。原来,我这两个月的冷战,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笑话。我为了一锅被倒掉的汤而愤怒,而他们早就在背后算计着我们共同的积蓄。
我开始回想这段时间的种种细节。为什么方雅琴会那么有底气地倒掉我的汤?为什么她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挑剔我的一切?为什么方志诚总是向着她说话?
原来答案都在这里。
我坐在床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弄清楚这些钱的去向,也需要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暗中观察和调查。我偷偷查看了方志诚的手机账单、银行流水,甚至跟踪了方雅琴的行踪。
事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方雅琴这一年来,几乎每个月都会从方志诚那里拿钱,少则几千,多则上万。她离婚后确实没有稳定收入,但她的消费水平却一点没有下降。名牌包包、化妆品、衣服,还有每个月的美容院消费,这些钱都是从我们的积蓄里出的。
更让我愤怒的是,她居然还用我们的钱给她前夫还债。她前夫欠了外债,她怕影响到娘家,就找方志诚要钱帮忙还债。
而方志诚,我的丈夫,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把我们的血汗钱一笔一笔地转给他姐姐,从来没有和我商量过,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月来方志诚会那么焦虑,为什么他会三番五次地劝我恢复正常。不是因为他心疼我,不是因为他觉得家庭和睦很重要,而是因为他心虚。
他害怕我发现这些钱的去向,害怕我知道他一直在背着我资助他姐姐。
我想起方雅琴那天倒掉我汤时的嚣张表情,想起她说的那句"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现在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底气了。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外人,而这个家的财政大权,她早就通过她弟弟控制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背叛。
06
知道真相后,我并没有立刻摊牌。我需要搜集更多的证据,也需要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家里的每一个人。方雅琴依然我行我素,对我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善。她甚至开始变得更加过分,仿佛觉得我已经被她彻底压制住了。
"婉清,你看这个洗衣机怎么总是洗不干净?"她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在我面前晃,"是不是该换个好点的洗衣粉了?"
我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明明很干净:"我觉得洗得挺干净的。"
"什么叫挺干净?你看这里还有污渍呢。"她指着一个根本看不出来的地方,"做家务就要认真,不能敷衍了事。"
以前的我会道歉,会马上去换洗衣粉,会想办法把衣服洗得更干净。但现在,我只是淡淡地说:"那你自己洗吧。"
方雅琴被我的态度气得不轻,但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方志诚的表现更加明显。他开始频繁地对我示好,买花、买小礼物、说一些甜腻的话。
"婉清,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他献宝似的拿出一盒进口巧克力。
"谢谢。"我接过巧克力,心里却在想,这盒巧克力的钱,够方雅琴买几支口红了。
"婉清,要不周末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很久没有二人世界了。"他试图挽回我们的关系。
"不用了,我觉得在家吃挺好的。"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的这些举动在我眼里都变了味道。我知道他是心虚,是害怕,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向我坦白。
一周后,我决定试探一下他。
"志诚,我们的存款还剩多少?"我装作随意地问道。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着要不要投资点什么。"我观察着他的反应。
"投资...现在经济不景气,还是别投资了吧。"他明显在回避这个话题。
"那我们现在有多少存款?"我继续追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具体数字我也记不太清楚,你要用钱吗?"
"我就是问问。"我没有继续追问,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他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具体数字?如果他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那天晚上,我听到他在阳台上打电话。
"姐,她好像有点怀疑了...我不知道...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她发现的..."
听到这些话,我彻底死心了。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想的还是怎么瞒着我,而不是怎么向我道歉。
07
我开始制定自己的计划。
既然他们能瞒着我,我也可以瞒着他们。我偷偷把自己的工资转到了另一个账户,那是我单独开的账户,方志诚不知道。我还联系了律师,了解了婚姻财产的相关法律知识。
同时,我继续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该做家务的时候做家务,该上班的时候上班,只是依然坚持只做自己的饭菜。
我的这种坚持让方志诚越来越焦虑。他开始频繁地试探我的态度,想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婉清,你还要这样坚持多久?"他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
"什么叫这样坚持?"我反问,"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方式很好啊。"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坐在我旁边,试图握住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什么叫不是办法?我有按时上班,有做家务,有尽妻子的义务。我只是不给你们做饭而已。"我的语气很平静。
"但是一家人应该在一起吃饭。"他还在强调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为什么应该?"我看着他,"是因为这样比较省钱,还是因为这样你姐姐会比较满意?"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知道他内心很挣扎,既想让我恢复原状,又不敢向我坦白真相。他害怕我知道那些钱的去向,但又希望我能像以前一样对这个家付出。
可惜,回不去了。
就在我准备摊牌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下班回到家,发现方雅琴正在客厅里发脾气。
"什么叫没钱了?你上个月不是说工资涨了吗?"她冲着方志诚大声喊着。
"姐,我真的没钱了。上个月给你的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了。"方志诚的声音很无奈。
"那你想办法啊!我前夫又催债了,说这个月必须还清,不然就要起诉了。"方雅琴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不能不管我啊!"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方志诚几乎是在哀求,"要不你先和他们商量商量,再宽限几个月?"
"宽限?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方雅琴气得跳脚,"那是三十万的债务,不是三百块!"
三十万!我在门口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方雅琴的前夫不只是欠了小债,而是欠了三十万的外债。而她为了不让债主找到娘家,居然要让方志诚帮忙还钱。
我们全部的积蓄加起来也不够三十万,他们这是要把我们拖到什么地步?
"我想想办法。"方志诚最终还是妥协了,"也许可以找朋友借一些。"
"你最好快点想办法。"方雅琴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不然等债主真的找上门来,这个家就完了。"
我听不下去了,悄悄回到自己房间。我需要冷静一下,也需要重新考虑我的计划。
原来这就是真相。我这两个月为了一锅汤而生气,而他们早就在为三十万的债务发愁。我坚持只做自己的饭菜,在他们眼里只是个任性的玩笑,因为他们有更大的事情要担心。
但是,这更让我愤怒。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妻子的我竟然完全不知情。他们把我当什么了?取款机吗?
08
第二天早上,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是时候摊牌了。
我把搜集到的所有证据整理好,包括银行转账记录、手机通话记录、以及昨晚偷录的他们的对话。然后我请了一天假,准备和他们好好谈谈。
但在我开口之前,方志诚先做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举动。
我正在厨房给自己做早餐,他突然跪在了我面前。
"婉清,我求求你,你原谅我吧。"他的眼中含着眼泪,"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我愣住了。这个情况我没有预料到。
"你知道什么错了?"我放下手中的锅铲,冷冷地看着他。
"我...我不该让雅琴倒掉你的汤,我不该不向着你说话。"他哽咽着说,"我知道你委屈了,我知道这两个月你受苦了。求你原谅我,我们恢复以前的样子好不好?"
我差点笑出声来。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还在演戏,还在试图蒙混过关。
"就这些吗?"我问。
"还有...还有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家务,不该让你每天做饭。从今以后,我会帮你分担,我会让雅琴也参与进来。"他继续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我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曾经,我是那么爱这个男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愿意忍受一切委屈。但现在,看着他跪在我面前,我只感到恶心和可笑。
"方志诚。"我叫着他的全名,"你真的觉得我生气只是因为一锅汤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带着疑惑和恐惧。
"你确定没有其他需要向我道歉的事情吗?"我继续问。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我知道,他意识到我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
"婉清,你...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从包里拿出了那些整理好的证据,一一摆在他面前。
银行转账记录、存折余额、通话记录...每一样都是铁证如山。
看到这些东西,方志诚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婉清...我...我可以解释..."他结结巴巴地说。
"解释?"我终于笑了。
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失望、愤怒、解脱,还有一种终于撕下伪装的快感。
"你怎么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背着我给你姐姐转了将近十万块钱?解释你为什么要用我们的积蓄给她前夫还债?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这两个月一直在演戏,试图哄我回到原来的状态?"
我的笑声越来越大,引来了方雅琴和婆婆。
"怎么了?怎么这么吵?"方雅琴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方志诚跪在地上,还有满地的证据,脸色瞬间变了。
"雅琴姐。"我转向她,依然在笑,"你不是一直说这个家轮不到我做主吗?你说得对,确实轮不到我做主。因为我发现,这个家的财政大权早就在你手里了。"
方雅琴想要狡辩,但看到那些银行转账记录,她知道已经无法抵赖。
"婉清,你听我说..."她试图解释。
"不用说了。"我打断了她,"我都明白了。原来你倒掉我的汤不是因为嫌腥,而是因为你觉得我没资格在这个家里发号施令。原来你对我的各种挑剔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好,而是因为你要确立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方志诚,又看了看面色煞白的方雅琴,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
"我想明白了。"我继续笑着,"这两个月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了一锅汤我要这么生气。现在我知道了,我生气的从来不是那锅汤,而是不被尊重,不被当作这个家的一分子。"
我蹲下身,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方志诚:"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以为我在和你姐姐冷战,实际上你们早就把我当成了外人。我以为我在坚持自己的原则,实际上你们在背后笑我幼稚。"
"婉清,不是这样的..."方志诚还想解释。
"够了!"我站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吗?"
我走向门口,拿起自己的包。
"你们想要的生活我给你们。从今以后,我真的只管自己的事情。这个家的经济,这个家的人际关系,这个家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婉清,你要去哪里?"方志诚想要站起来追我。
"我回我妈家住几天。"我头也不回地说,"等我想清楚了再说。"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让我生活了三年的家,看了一眼那个还跪在地上的男人,看了一眼那个脸色煞白的女人。
我又笑了。
这一次的笑容是真正的解脱。
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找不回来了,比如信任,比如尊重,比如爱情。而有些东西失去了反而是解脱,比如虚伪的婚姻,比如委屈的忍耐,比如毫无意义的付出。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笑着,因为我知道财米网,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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